love love love

3-2 end

回到了原來的生活，過了幾年，老人已經不在城市好久好久。自從向他換來那幅面具，便常和他打交道，一點一點聽他說過去的種種，如何在戰爭中求生，好不容易活下來，經歷許許多多。想不起來是什麼他就此消失了，印像中在某個冬天，不由得想起那單薄的身影，擔心是否受寒了，而當這樣想起時他確已不在了，這之前也有好幾天不見人影，以他的年齡也許已經離開人世間也說不定。

自己也過了幾個十年，終究會來到與大家告別的時候，短短幾年讓一個人經歷喜怒哀樂與悲歡離合，離開的時候想必夠本了，也許會有幾位想往他臉上補上幾拳，或是實現未曾兌現的諾言。去幾個世界名點，老人他也去過數個，留在他滿滿的創作裡。至今我還是無法理解我換來的那幅面具，終究會為我帶來些什麼，將他把在我書架第一層的左手邊，用一本厚厚的英漢字典固定住。

我和妳的微笑都記得，也都被記錄在相片中，一張張真實的臉龐。渴望永遠的笑容便創作了面具，把誰最美的微笑留在上頭，或是放入人偶中，經過歲月不斷的侵蝕，依舊可以維持當初的快樂，於是便有所慰藉。可是佈滿皺紋的臉龐藤椅上的誰，翻着新婚照的誰，說歲月太殘酷替他戴上這幅面具，儘管他和她是可以微笑的，只是不是當初，當初很新很單純的那些自己。

對誰或對自己都有幾副面孔，用來表達或防禦，血液和皮膚為自然的素材，歲月人事物為原料，將該有的臉孔都畫完，之後活著然後愛上幾個人，彼此交換臉孔互相親吻，嘗試將對方的一切都記熟，然後可以繼續一起生活。而現在還有一副臉孔那就是在自身的時間停止之前，我還有機會挑一個適合的笑容嗎？